【延伸閱讀】奢侈品烏托邦背后的金融帝國：皮諾家族

　　1999年，佛朗索瓦-亨利-皮諾主持收購了古馳公司42%的股份，皮諾家在那場收購拉力賽中的勁敵，就是全球頭號奢侈品集團路威酩軒(LVHM)。贏了古馳，這以后，皮諾家族又先后“吃”下包括圣羅蘭(Saint-Laurent)，數(shù)百年歷史的寶詩龍珠寶(Boucheron)和彪馬(PUMA)在內(nèi)的22個時尚和奢侈品牌。去年，公司更名為“開云”。

　　佛朗索瓦-亨利-皮諾(Franois-Henri Pinault)，法國開云集團首席執(zhí)行官兼董事局主席，就是新浪財經(jīng)此次在巴黎專訪的主人公。采訪這位歐洲頗具權(quán)勢的富二代，是因為皮諾家的故事，是近二三十年以來全球奢侈品行業(yè)風水輪流轉(zhuǎn)的一個縮影。在這三十年，歐洲家族經(jīng)營的老字號中有些忙著上市，有些賣了股份。有人則用熟稔的金融運作快速吃進。佛朗索瓦-亨利-皮諾就是最后一種。

　　短短60多年，皮諾家族滾雪球一樣攢出億萬家業(yè)。2013年，開云集團營收收入97.48億歐元，皮諾家族持股約4成，另外六成公開上市，上市公司(Kering SA)是巴黎Cac40的組成上市公司之一，市值約199億歐元。公司的創(chuàng)始人是弗朗索瓦-皮諾，皮諾的父親。父子倆在2013年3月期的福布斯雜志上曾被估計大概有150億美元的身家。

　　作為奢侈品集團的新貴，皮諾父子和路威酩軒的主席貝爾納-阿諾德(Bernard Arnault)一路斗智斗勇—雖然路易酩軒江湖地位一時難以撼動，畢竟路威酩軒有60多個品牌，去年營收291億歐元。

　　皮諾家的王牌

　　作為一間大牌齊聚的母公司，開云在巴黎市中心凱旋門附近的辦公室外表低調(diào)得和一間律師行沒兩樣。關鍵是，內(nèi)部裝楨和外部一樣很低調(diào)，與我想象中時尚帝國母公司的“奢華”不大一樣。再一想，開云不是古馳[微博]，也不是巴黎世家，他們以商業(yè)經(jīng)營見長，實務多過設計師或是藝術(shù)家的烏托邦氣質(zhì)。就像開云在解釋“我們是誰”時有過一句描述：“我們的品牌....。.都有強勁的發(fā)展?jié)摿?，并都在?jīng)歷有機增長”。設計師們一談錢就俗了，可盈利卻是開云的王牌。路威酩軒也是如此。

　　弗朗索瓦-亨利-皮諾，外界昵稱為FHP：一頭短短金發(fā)，一身價格不菲卻又總穿得很隨意的西裝。面對記者，他是位很好的傾聽者，不拒絕任何問題，談天時臉上總是掛著淺淺的微笑。就是采訪結(jié)束后在集團外的飯店里撞見，他也還是以憨憨的笑容回以一聲禮貌的問候。至于他對問題的答復，有些億萬家業(yè)掌門人的霸氣，但絕不缺少職業(yè)經(jīng)理人的圓滑。

　　皮諾的父親，弗朗索瓦-皮諾1962年在法國不列塔尼做木材貿(mào)易起家，之后是建材，一度是法國知名的建筑木材貿(mào)易商。金融運作一直是皮諾家的強項，老皮諾1987年就曾收購一家造紙廠，之后將其出售給一個芬蘭的集團。1988年，皮諾公司(Pinault SA)在巴黎交易所二級市場上市，開始吸納一些金融機構(gòu)的投資。公司的前大半歷史是從木材大鱷“皮諾公司”到零售巨頭PPR，皮諾是PPR三個首字母縮寫中的第一個P。

　　和奢侈品掛上鉤不過是最近十來年的事情—基本是在佛朗索瓦-亨利-皮諾接班這11年才發(fā)生的。從2002年開始，皮諾家陸續(xù)把之前買入的一些零售公司出售給了金融機構(gòu)或是競爭對手。最大的一次業(yè)務剝離，是2003年開云將皮諾木材公司出售給英國沃斯利集團；2004年轉(zhuǎn)讓電氣材料制造商Rexel，同年增持古馳集團持股量至99.4%。之后的資產(chǎn)置換多到令人眼花繚亂，最大的一次是2006年出讓了法國巴黎春天百貨51%股權(quán)。

　　家族企業(yè)一直是奢侈品這行的起點，以創(chuàng)始人自己的姓氏命名的品牌承載著世代傳承，千秋萬代的期許。可就在過去二三十年，再好的品牌缺乏專業(yè)的打理也是死路一條。現(xiàn)代社會“資本為王”，對于顧客，人才的競爭激烈，公司的綜合素質(zhì)很重要。皮諾家就是掌控資本王牌的其中一個“王”。

　　目前，路威酩軒，法國開云集團，和以卡地亞[微博]表為主打品牌的瑞士歷峰集團( Richemont )成為版圖擴張最為迅猛的三家。那些被收購的家族企業(yè)大多變?yōu)橛陕殬I(yè)經(jīng)理人打理，運作模式也與之前有大不同。老牌奢侈品品牌“去家族化”，成就了一批打金融管理牌的新家族企業(yè)。

　　皮諾父子在法國的名氣都比“開云"大。他倆是法國的名流。皮諾的第二任夫人是墨西哥裔的演員Salma Hayek，夫妻倆都是狗仔隊的目標人物。古馳的設計師曾為Salma Hayek度身設計一身晚禮服，這套禮服被收藏在意大利佛羅倫薩的古馳博物館內(nèi)，作為古馳高級定制的代表作展出。而就在10月中旬，皮諾夫人被任命為皮諾基金會的董事會成員。

　　老皮諾更是法國商界一個傳奇人物?，F(xiàn)今一些高調(diào)炫富的新富，可能會對老皮諾的私人家底有些興趣：他一生熱衷古董收集，藏品投資無數(shù)，當中包括意大利威尼斯兩項歷史地標— 十七世紀的格拉西宮(Palazzo Grassi)和十八世紀的海關大樓(Punta della Dogana)。而在完成工程翻新之后，現(xiàn)在兩幢樓都在用作展示皮諾藏品中的當代藝術(shù)作品。這還不夠，熱愛收藏的他還100%擁有佳士得拍賣行。老皮諾酷愛美酒，為此買下被譽為全球最昂貴的波爾多拉圖酒莊(Chteau Latour)；熱衷足球，旗下有雷恩足球俱樂部；更甚者，因為偏好藝術(shù)，巴黎的馬里尼劇院也是皮諾家的。上述這些資產(chǎn)，都在開云集團之外。以上這些投資回報怎么算？別談錢，談錢又俗了。

　　去年6月，法國商人老皮諾私人購下圓明園大水法中的青銅鼠首兔首，無償歸還給了中國政府。很多人都還記得這個故事。眼下的老皮諾支持法國右翼，偶爾還會點評一下歐元和國際熱點事件。他的見解，在法國政界商界還是有些分量的。

　　突然交權(quán)的橋段

　　從老皮諾到皮諾，皮諾家父子間權(quán)力的忽然交接，是法國家族企業(yè)二代交接的一個經(jīng)典橋段，甚至有些戲劇化。

　　2003年，老皮諾的朋友，法國傳媒大亨拉格戴爾[微博](Jean-Luc Lagardère)突發(fā)死亡，因為之前完全沒考慮到誰來接班，拉格戴爾一家陷入了內(nèi)斗。老皮諾一邊為朋友的猝死而震驚，一邊又悲天憫人，擔心自己家也會陷入同樣的窘境。在大兒子皮諾進入公司16年之后，老皮諾決定徹底交班。

　　2003年底的一個禮拜四，老皮諾約兒子皮諾在巴黎一家看似不起眼卻十分昂貴的小酒館L'ami Louis晚餐。晚餐時，他忽然告訴兒子他想退下來。這讓兒子很詫異。

　　老皮諾甚至早早在巴黎的珠寶商Jar預訂了一副特殊的鑰匙鏈，其中有三個金環(huán)相繞。第一枚金環(huán)刻著老皮諾的全名；第二枚是兒子皮諾的名字；第三個金環(huán)留空。

　　那年，皮諾40歲，父親老皮諾67歲。67歲，對于法國人來說還是干事業(yè)的年紀。

　　“父親在決定讓我接手企業(yè)時，他60多歲，很年輕，健康狀況也非常好。況且他不愛假期，不愛旅行，討厭無所事事。我都很擔心他接下來要去做什么。但是對父親而言，他最大的顧慮，是兒子已經(jīng)40歲了，是不是該放手讓他做些事情?！?/p>

　　就忽然交班這個問題，皮諾在巴黎接受新浪財經(jīng)專訪時回憶說。

　　“從這個角度來說，我很幸運。要知道，像我們家這種大規(guī)模的家族企業(yè)，繼承人等到白發(fā)蒼蒼都是很正常的事情?！逼ぶZ坦言。交接如此突然，讓皮諾更擔心父親接下來該做什么?！案灰淮苯粰?quán)給“富二代”，若處理不好，諸多“一代”都會患上一種“交權(quán)抑郁癥”。這也是皮諾所擔心的。

　　可老皮諾是這么對兒子說的：“如果我是你這個年紀，我應該愛一種大權(quán)在握的感覺”。

　　2003年周四與兒子的那場晚餐后，當個周末，老皮諾便把自己所有的東西搬出自己的辦公室。第二個周一，皮諾不僅得到了父親的大辦公室，還真的是拿到了尚方寶劍，而不是橡皮圖章。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對公司進行改造和管理。

　　“父親把權(quán)力交接的事情安排的特別周到?！逼ぶZ對新浪財經(jīng)坦言，“兄弟姐妹對于家族資產(chǎn)各個有份。我雖然是負責開云集團，卻也是在管理四兄妹共有的資產(chǎn)。要讓他們的財富不要流失還要增長，我責任重大。對于我的經(jīng)營結(jié)果，我的三個兄弟姐妹又都有監(jiān)督權(quán)?！?/p>

　　皮諾家如何選擇接班人

　　肥皂劇中總是這么演：巨富家的“大公子”進修商科，畢業(yè)后進入家族企業(yè)，隱姓埋名從各部門的低層開始做起?？嗥湫闹緞谄浣罟?。這就像老皮諾的信條：“繼承家業(yè)不是權(quán)利，而是挑戰(zhàn)”。

　　家族企業(yè)的強韌與脆弱可能只有一線之差?？幢榱思易迤髽I(yè)興衰沉浮，老皮諾在選擇自己的繼承人時，尤為謹慎。

　　“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商學院出身，還能因為什么呢？”皮諾接受新浪財經(jīng)專訪時打趣說。這位50歲的“富二代”10年前從父親老皮諾手中接棒，成為4個孩子中挑起家族企業(yè)大梁的一位，他總是把自己的“中獎”歸納于他在法國高等商學院(HEC)的經(jīng)歷。

　　的確，皮諾是四個兄弟姐妹中唯一進入商科讀書的，但“接班”的故事要復雜得多。

　　在兩個兒子兩個女兒中，老皮諾早就選中大兒子皮諾作為未來的繼承人。兒子1985年從巴黎高等商學院畢業(yè)，兩年后就進了父親的公司，從最低級做起。期間，他負責過一個生產(chǎn)窗戶的部門；管過非洲業(yè)務；以及30多個國家汽車進出口經(jīng)銷。

　　1992年，皮諾加入公司五年，老皮諾成立了一個“皮諾理事會”小組，由8位法國頂尖的商界人士組成。其中包括曾任法國前總統(tǒng)希拉克的政策顧問，蘇黎世里昂水務集團前主席杰羅姆-莫諾(Jérme Monod)；前總統(tǒng)薩科齊的幕僚阿蘭-明克(Alain Minc)以及原蘇伊士銀行總裁，里昂信貸銀行總裁讓-佩爾勒瓦德(Jean Peyrelevade)。

　　這樣一個豪華陣容的理事會，工作只有一個，就是評估不過30歲的皮諾能否成為合格的繼承人。皮諾每年要與其中的一位進行一對一午餐會，然后這些“理事會”成員再到老皮諾的住所參加盛大晚宴。

　　皮諾說這些人都“很了不起”，他對每一位人士很敬佩，只是不喜歡這種被審視的感覺”。終于，到2001年，評估組得出結(jié)論，皮諾合格，小組解散了。

　　至于其他幾位兄弟姐妹的工作方向，皮諾對新浪財經(jīng)解釋說，他的姐姐不再工作；弟弟是位律師，并且已經(jīng)有了自己的公司；妹妹則在家族企業(yè)集團公司Artémis旗下的波爾多一級酒莊拉圖酒莊工作，是除了他之外唯一一個還在從事家族企業(yè)管理的。除了更名為開云之前的PPR集團，Artémis還同時控股拍賣行佳士得，雷恩足球俱樂部，以及巴黎的馬里尼劇院等等。

　　“我們是個簡單的家庭，沒有爭斗?！逼ぶZ對新浪財經(jīng)稱。目前的問題是，“第一代的交接非常順利的，可到我們第二代再做第三代的交接準備，就變得復雜多了。我四個兄弟姐妹一共有12個孩子，我已經(jīng)在想著怎么去處理這些關系，安排繼承計劃?！?/p>

　　“小皮諾”的“大野心”

　　父親的光環(huán)太過奪目，讓皮諾有些“富二代”通常都會有的小煩惱：是坐在父親的功勞簿上原地不動；還是冒風險做變革？

　　皮諾2003年接手父親創(chuàng)立的帝國，第一單重要交易就是賣了巴黎春天百貨，這也是原PPR集團中的一個P(Printemps)，之后，其他零售業(yè)務也陸續(xù)剝離。到2006年，父親之前買入的那些與“奢侈品及生活方式”不直接相關的品牌，幾乎全部被皮諾賣光。

　　2013年，以古馳(GUCCI[微博])為中心的奢侈品(占比67%)，以及以彪馬(PUMA)為中心的生活類消費品(占比33%)兩大板塊基本成型。

　　當年，他索性將家族的姓氏，另一個P(Pinault)也從整個集團抹去，將PPR更名為開云(Kering)。

　　接班十年，皮諾幾乎顛覆了父親之前所設定的企業(yè)發(fā)展軌道，這是老一代“子承父業(yè)”的歐洲家族企業(yè)無法想象的。

　　皮諾的好友，從父親Antoine Riboud手中接班達能集團的Franck Riboud，現(xiàn)任達能集團主席，曾經(jīng)對皮諾有這樣一段點評，“我要為他叫個好，不是因為他對PPR(開云前身)有什么戰(zhàn)略規(guī)劃—戰(zhàn)略這個詞是事情做成了之后，再說給別人聽的故事—我說的是他內(nèi)心的強大。他以“佛朗索瓦-亨利-皮諾的方式在做事情，還沒有與他父親鬧翻，這實在是太難了。

　　手記：家族企業(yè)的柔韌與脆弱

　　在英國熱播劇《唐頓莊園》中，貴族大小姐瑪麗對一位追求她的暴發(fā)戶說：“你們這些人什么都是買來的，我們這些人什么都是繼承來的”。“繼承者”，聽來高貴?？少F族也好，商業(yè)新貴也好，在歐洲，隨著世代的傳承，家族財富流失殆盡的風險也越來越高，經(jīng)營不善，家族丑聞，以及來自大集團的收購壓力，最終都有可能令這些家族企業(yè)淪落到變賣田地的悲慘結(jié)局。

　　不得不說說古馳王朝的故事。

　　古馳，眼下意大利銷量最大的品牌。1921年由意大利皮具手工藝人古馳歐-古馳 (Gucci[微博]o Gucci) 創(chuàng)立，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已經(jīng)是全球時尚先鋒，一時間被追寵為“古馳王朝”。這樣一家無所能及的時尚帝國，卻是在家族的第三代繼承人，公司創(chuàng)始人的孫子的手中墜入谷底，最終被迫以1.2億美元的低價賣掉。繼承人自己也在2年后被妻子雇傭的殺手槍殺。家族丑聞為古馳家族企業(yè)王朝那一頁畫上了句號。告別了“古馳王朝”，由專業(yè)職業(yè)經(jīng)理人打理的古馳又取得了一輪驚人的增長。

　　巴黎世家(Balenciaga)是另一個家族企業(yè)奢侈品牌香消玉殞的案例。同樣是以創(chuàng)始人的姓(Balenciaga)作為公司品牌，與可可-香奈兒[微博]同時期的Balenciaga本人曾是時尚界的泰斗，在高級定制以及香水板塊都卓有建樹。但當他辭世之后，品牌也幾近消亡，只剩香水品牌還在銷售。直到被收購之后，該品牌才重振擊鼓。

　　由亞洲設計師創(chuàng)辦的獨立品牌麒麟珠寶，是當下奢侈品牌遭遇發(fā)展瓶頸的又一個經(jīng)典案例。

　　“如果你要發(fā)展，那你最好有人支持?！摈梓胫閷氈飨皠?chuàng)意總監(jiān)陳瑞麟對新浪財經(jīng)坦言，“例如，獨立品牌要在好的位置開店就很難。所以，我們加入開云之前，另一個選擇就是上市?！标惾瘅胝f。

　　與100年前不同的是，當下，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保護傘，一個新建品牌幾乎沒可能在全球最核心的市場的黃金板塊開店。而這又恰是奢侈品與生活方式品牌存在的核心戰(zhàn)略之一。更不用說，沒有保護傘，在采購稀缺原料時，連底氣也沒有。

　　以下為對話實錄：

　　新浪財經(jīng)：為什么集團的新名字“開云”與“皮諾”沒有任何關系？

　　皮諾：希望未來家族成員的任何波動都不會影響到公司的運作軌道。

　　新浪財經(jīng)：在為公司做任何決議時，你還會征求父親的意見么？

　　皮諾：在做每一單大生意時，我一直向父親征求意見。最終做決議的那個人還是我，而不是父親。

　　新浪財經(jīng)： 改革會否受到來自家族以及企業(yè)內(nèi)部的壓力和非議？

　　皮諾：許多事情，我總是習慣將它們放在心中，暗自消化。

　　新浪財經(jīng)：接班之后，你為什么要做這么大的業(yè)務轉(zhuǎn)型？

　　皮諾：真正的全球化趨勢從2005年開始凸顯，之后新興市場的崛起令全球的消費群體從8億人激增至30億人。這是個很大的機遇，此前，皮諾家的業(yè)務版圖涉及的地理區(qū)域十分狹窄。業(yè)務種類縮小，又比較利于深耕。

　　新浪財經(jīng)：對于現(xiàn)有的業(yè)務分類，是如何考慮的？

　　皮諾：相比歐洲，在拉美，中東、與中國等新型市場，奢侈品的發(fā)展勢頭特別快。另一方面，奢侈品牌必須是一個特別小眾的領域，消費族群狹小，所以需要一個受眾面更廣的業(yè)務進行有效補充，所以我們找到體育用品和生活方式這一塊。

　　在2002年，皮諾的品牌包里還沒有特意考慮到男裝部分，因為男裝當時的發(fā)展?jié)摿苄?。但形勢到?012年就發(fā)生了改變，所以皮諾專門購入了一個男裝品牌Brioni。

　　新浪財經(jīng)：集團如何處理和旗下品牌的關系？如果集團利益和品牌利益發(fā)生沖突，應該如何協(xié)調(diào)？

　　皮諾：我任命我的CEO們，與他們探討品牌的發(fā)展方向，而且會關注所有品牌的發(fā)展進展。但是我并不直接插足品牌的管理過程，而是靜觀其效。

　　如果集團工作做得好，集團利益和品牌利益不應該發(fā)生沖突，而集團的最大目標，就是從各方面支持服務單個品牌，從企業(yè)融資，市場宣傳，重要地區(qū)選址開店，甚至是物流和原料采購。

　　新浪財經(jīng)：你如何看待中國奢侈品市場的現(xiàn)狀？

　　皮諾：中國是一個新市場，很多品牌同時涌入，消費者也十分熱衷于嘗試新品牌。很多人從一個品牌迅速轉(zhuǎn)到另一個品牌。喜新厭舊是中國消費者選取產(chǎn)品的一個現(xiàn)實狀態(tài)，而不是聚焦于產(chǎn)品品質(zhì)本身。假以時日，在中國市場，品牌競爭一定會發(fā)展到產(chǎn)品品質(zhì)的競爭。在成熟的奢侈品消費市場，形勢已經(jīng)是如此了。

　　新浪財經(jīng)：大中華區(qū)現(xiàn)在在開云集團的事業(yè)版圖中扮演怎樣的角色？

　　皮諾：從2012年開始，大中華區(qū)已經(jīng)成為開云集團最大的市場，其銷售總額甚至超過南北美相加。而且開云在中國所有的品牌均處于盈利狀態(tài)，雖然盈利多少不同。

　　

　　文章關鍵詞：奢侈品開云皮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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